今天是个好蘑菇

写值得写的故事

「剑气」师弟今天炸丹炉了吗(1)

唐羊《刺心》那篇的衍生篇,一个小绵羊融化凶猛大山羊的故事。

小绵羊炼丹出了岔子把自己练成咩太,被安排来保护他的师兄被迫开始带崽崽,后来崽崽变回师弟了,师兄觉得怀里空落落的……

======================



随着老君宫内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吓得在太极广场打坐的纯阳弟子猛地一哆嗦,而殿内勤勤恳恳做早课的老道们淡定地跑了个神:燕虚合炸掉的丹炉能绕纯阳宫一周了吗? 

上官博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小胡子,左思右想,不行……这么搞下去,这小咩崽子迟早把自己给炸熟!

想毕,上官博玉亲自去静虚宫走了一趟,借回来一个剑修弟子。 

借这个剑修弟子的时候上官博玉想的挺好:要修为高的、学识好的、没有家世背景的——谢孤舟无父无母,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被捡上山,连姓氏都没有,拜入静虚门下之后跟着师父姓的。如今,他那一手太虚剑意早已臻至化境,熟读道门十三经,实打实的修为深厚学识渊博。

燕虚合也是被捡上山的,是个穷苦人家的娃娃,原本要被他爹卖到秦楼楚馆去换银子的,根骨一般资质平平,唯独爱看书好钻研,就拜进了灵虚门下。 

正正好,谢孤舟修为足够护住燕虚合,学识不浅应该能同那小书呆子说上话,也不是高门贵子自然也不会有甚门第之见,绝配!

 但把人领回来之后上官博玉才想起来一件前尘往事——这谢孤舟虽然无父无母,但以前是有个哥哥的,当年被捡上山的是兄弟俩,一个小少年谢孤城抱着一个小豆丁谢孤舟。兄弟俩都是根骨绝佳的好苗子,有天赋又肯努力,在剑修中被寄予厚望。只是谢孤城早些年的时候折在乐山大佛窟里了……那会儿整个纯阳宫无不惋惜这对天赋卓然的双子星居然陨落了一个。 

其实当年那遭惨案说来也不过一句“时也命也”,和谢孤城一起闯佛窟的是燕家那对儿兄弟,紧要关头燕曦和一方镇山河落在了燕南星脚下——弟弟救回来了,但师兄救不回来了。 

不巧的是,燕虚合是燕曦和捡回来的。 

上官博玉故作镇定的摸了摸小胡子,道:“孤舟啊……” 

“砰——!” 

谢孤舟眼观鼻鼻观心,礼数周全又淡定地道:“师叔请讲。” 

上官博玉虽然在心里画葫芦,但见他如此,便又把画好的葫芦扔了,继续道:“你这位燕师弟啊,就是一根筋,又有些轴,你多……” 

“哐——!” 

“……看顾着点儿。”上官博玉额角青筋跳了两跳。 

谢孤舟依然八风不动,“是,师叔。” 

“师父师父!不好啦!燕师弟把丹房房梁炸塌啦!” 

小燕道长若是有幸活的年岁长些,那必定能成为纯阳宫的传说。 

传说传说,主要靠说。 

和他兄长们爱恨纠葛荡气绵长的故事不一样,小燕道长给人说起来,应该是个鬼故事。 

炸了无数座丹炉,连房子都塌了,但人还活的好好的,这不就是活见鬼了么! 

这是谢孤舟第一次见燕虚合——脸上全是炉灰,发髻上全是木屑,道袍也脏兮兮的,也就仪态还算是端正。 

不过,这人怎的挨骂还能挨得这么从容有度。

 ——果然是个鬼故事。 

谢孤舟打量着这个丹修小道士,说实话,有点儿嫌弃。根骨一般也就算了,体质也不行——他最讨厌不好好练功、靠丹药堆境界的人,偷懒耍滑走捷径迟早要被反噬的!


谢孤舟见过不少丹修,多数都是进阶极快又带着一身虚有其表的假修为,燕虚合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,虽然修为极低根本不中看,倒也敦实。

跟着一起呆了一段时日才明白——燕虚合每天卡点在卯时起来做早课,酉时做晚课,剩下的时间除了朝食昏食就是呆在丹房里研究丹药,而且也只是研究丹药,顶多吃那么一口两口培本固元的,余下的也都是炼给旁人。 

谢孤舟眉头一皱,问:“你怎么不练功?” 

燕虚合挠挠头,“我根骨差资质也不好,以前曦和哥哥还教我几招几式的,但我总学不好,就放弃了……不过我每天睡前都打坐的!” 

不知怎的,燕虚合有些怕这位谢师兄——尤其是他皱眉头的时候。 

这段简短交流之后的第二天,谢孤舟就下山去了。 

燕虚合有些难过,连在丹房里都有些坐立难安。

等了两天还不见谢孤舟回来,就跑去问上官博玉:“谢师兄是不是叫我给气走了?” 

上官博玉让他宽心,说谢孤舟不是小肚鸡肠的那种人。 

又等了两天,在第三日清晨的时候,燕虚合顶着俩巨大的黑眼圈做完早课,心不在焉的端了一盘包子边走边啃,在丹房门口看见了一个人影。 

因着他时常炸丹炉的缘故,丹房这边连做洒扫的小道童都不敢来,所以…… 

“谢师兄?”燕虚合端着包子一路小跑到谢孤城跟前,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睛登时变得亮晶晶的了,“你回来啦,吃包子!” 

谢孤舟看着面前这一小个,献宝一样捧着一盘包子,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,配着那双湿润的眸子,活像山下那棵老松树上松鼠一家新出生的崽子。 

有点可爱。 

谢孤舟出门三天,给燕虚合带回来一把剑,剑柄上刻着一行字:白鹤舒翅望天晴,吾心腾空踏孤云。 

燕虚合见了,险些被包子噎住。 

“谢谢谢谢谢师兄?!”若不是语调不对,叫旁人听了去还以为他磕磕巴巴的在给谢孤舟道谢,“你去闯南诏皇宫了?!!!” 

谢孤舟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。 

燕虚合扔了包子,瞅见谢孤舟背后背着的那把画影剑,急的一颗心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,语调比方才又上扬了两分,问道:“你用了你兄长的剑了?!”

谢孤舟此时才褪去了方才那股子坦然,颇为迟疑的点了点头。 

燕虚合一把抓住他的腕子,把着脉好生端详了一会儿,完了直接上手去扯谢孤舟的道袍领子。谢孤舟拦他不及,藏在衣领下的两层残月印痕被看了个清楚,然后不带他去拉,揪在衣领上的那双手便松了下去,人也往后退了两步——也是,他是燕曦和教出来的,肯定是知晓画影剑的秘密的。 

燕虚合此时觉着谢孤舟给他带回来的那把腾空剑,烫手的要命。 

但扔也扔不得。 

就这么捧着个烫手山药一样摇摇晃晃地回了丹房,落了锁——自打谢孤舟来了灵虚宫,这丹房的门还是第一次上锁。 

谢孤舟低头瞅着被燕虚合扔了一地的包子,亲自找了笤帚来扫了。 


接下来一连几日也不见燕虚合从丹房出来,早课晚课都不见人影,但是每日卯时酉时也依稀能从丹房中听到些诵经文的声音。 

谢孤舟每次端着饭食来,都能在门口看到他上次送来的饭食还原封不动的摆在门口。 

这是要辟谷吗?! 

谢孤舟敲了房门,“师弟?” 

“嗙啷——” 

谢孤舟一急,也没顾上分辨这声音和往日炸丹炉的声音有什么不一样,直接踹了门。 

可门内景象却让他傻了眼——丹炉倒了,丹药撒了一地,旁边还有一堆散落的道袍,但唯独没有燕虚合的人影。 

“师弟!”

谢孤舟四处看了一看,这丹房布置的简洁,因着燕虚合时常炸丹炉的缘故,摆上家具也逃不过被炸坏的命运,后来就渐渐地一切从简了。

这一眼能看清所有的屋子,除了地上那堆道袍之外,着实没有燕虚合存在过的痕迹了。 

谢孤舟急了。 

然而,地上那堆道袍蠕动了一下,钻出来一个奶娃娃,白玉团子一样,瞅见谢孤舟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“谢师兄”。 

“……师弟?”

评论

热度(24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